文丨小金

(资料图)

编辑丨娱闻文

“美娟，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，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。”

“不用说对不起，我不怪你。”

“那我可以去看看孩子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，你是孩子的亲爸爸，随时可以来看他。”

有一次，著名演员奚美娟和前夫周野芒在片场相遇，因为两人演对手戏，需要互动。

正好，借这个机会，周野芒说出了自己藏在心里几十年的话。

当年，奚美娟刚生下他们的儿子，还在坐月子期间，周野芒就向她提出了离婚。

之后好多年，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

他本以为奚美娟一定特别恨自己，肯定不让自己去看儿子。

没想到奚美娟不仅答应了他的要求，还主动原谅了他。

这让周野芒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
可对于奚美娟来说，不原谅，又能怎么样呢？

还没出月子就被抛弃，独自带娃的辛苦，停滞的事业，旁人的指指点点，为了孩子不敢再婚，等等。

这些心酸，又岂是一句“对不起”就能抹掉的？

1

1955年，奚美娟出生在上海。

她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，按理说，孩子多的家庭一般都会很闹腾。

但奚美娟却是个例外，她从小就性格沉稳，说话温声细语，无论做什么事都不疾不徐。

她的父亲喜欢听戏，常常跟着录音机哼唱。

在父亲的影响下， 奚美娟逐渐喜欢上了戏曲，她想，要是自己以后能站在台上唱戏就好了。

可惜，她的这个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了。

高中毕业， 她和小伙伴一起被分配到农村劳动，根本没有条件听戏。

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，上海戏剧学院就到她所在的村子里去招生。

身边的同龄人都想尽办法报名，希望能借此机会离开这个地方。

只有奚美娟，后知后觉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？

还是一个同学告诉她：“戏剧学院正在招生， 你也去试试。”

在当地的方言中，“戏剧”和“戏曲”发音差不多，奚美娟听成了是“戏曲学院”。

这不就是想睡觉了就来了个枕头吗？

于是她稀里糊涂地就报了名。

等站到考官面前，奚美娟才反应过来，这不是考唱戏，而是考表演。

奚美娟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表演，自然对演戏一窍不通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但来都来了， 总不能现在告诉老师，自己把两个学校搞混了吧。

奚美娟硬着头皮，给自己抽了一个表演题目。

好巧不巧，她抽到的题目正好是饰演一个劳作的人。

这不就是她每天的日常生活吗？

奚美娟放下心，认真表演起来。

也许这就是天意吧， 虽然她的表演没有技巧可言，但贵在真诚质朴，打动了现场的老师，于是，奚美娟又稀里糊涂地被录取了。

等真正坐到戏剧学院的教室里，奚美娟才真正接受这一现实。

不过，刚接受现实，现实就给她上了一课。

当时，女明星们大多都是圆脸，杏眼，小嘴，可奚美娟天生脸比较长， 并不符合大众的审美。

因此，在一群争奇斗艳的同学当中，她显得格格不入。

这让奚美娟有些自卑，有时候甚至连表演课都不想上。

因为她觉得，自己的外形条件有限，就算学了表演，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拍戏，学了也没用。

还不如赶紧把学上完，继续回农村劳动。

她的这种状态很快就引起了老师的注意。

其实老师非常看好她， 觉得她的表演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质朴。

于是老师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，为什么最近心思都不在学习上？

奚美娟摇摇头，将自己的想法和盘突出。

老师听了， 气不打一处来，她没想到，奚美娟这么有天赋，居然会这么妄自菲薄。

但老师毕竟经验丰富，知道怎么对付这一类学生。

她没有训斥奚美娟，而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：“既然你是这么想的，那就太可惜了， 我正想排一个话剧，里面有个妈妈的角色，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，既然你不愿意学表演，那就算了。”

听了老师的话，奚美娟眼睛都亮了，她连忙说：“老师，我愿意学表演，我向您保证，一定能演好这个角色。”

老师见她上钩了， 又故意拒绝道：“算了， 反正你心思也不在这儿，肯定不会用心，我还是找别人吧。”

这话可把奚美娟的好胜心给激起来了。

虽然说她为人不争不抢，但该做的事情她也绝不会马虎，老师居然说自己不用心？

不行，她一定要让老师刮目相看！

看着不断向自己作保证的奚美娟，老师终于松了口：“好吧，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，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，你好好学习，一定要把这个角色演好！”

奚美娟重重地点了点头，殊不知老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。

憋着一口气，奚美娟每天都泡在训练室，琢磨角色的一言一行。

终于到了正式开演的日子。

虽然当时的奚美娟只有二十几岁，但演起妈妈来，依旧得心应手，收获了满堂彩。

表演完后，老师对她说道：“舞台上不仅需要女主角，还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，你很有天赋，可以考虑多饰演年龄偏大一点的角色。”

奚美娟这才明白，老师之前说的那些话，只不过是为了激励自己。

有了老师的开导，她也不再胡思乱想，而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精进演技上。

毕业后，她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上海人民艺术剧院。

在这里，她不仅迎来了事业上的高峰， 还遇到了自己一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。

2

虽然老师给了奚美娟很多鼓励，但现实总是很残酷的。

由于脸型限制，奚美娟很少能接到影视剧，偶尔有机会，也是只有几句台词的小角色。

但此时的奚美娟，心境已经非常平和了， 她想，既然自己在影视剧市场上不吃香，那就努力钻研话剧好了。

众所周知，话剧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。

奚美娟常常为了一个场景，一句话，琢磨好几天，反反复复修改台词。

正是在这样的严格要求下， 短短几年间，她就主演了多部话剧，还获得过话剧届的最高奖项梅花奖，俨然成了台柱子。

事业达到巅峰的同时，爱情也悄然来到。

有一天，工作人员将一个男生带到奚美娟的面前：“美娟，这是周野芒，是你的师弟，刚进剧团，你好好带带。”

奚美娟答应了。

周野芒比奚美娟小一岁，从小就立志要学表演，但是由于他的父母都是从事文艺工作的，知道这一行很辛苦。

于是坚决反对儿子走他们的老路。

中学毕业后，在父母的安排下， 周野芒成了一名工人。

可他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，只要机器声一响，他就拉肚子，情况非常严重。

后来，他瞒着父母考入了上海戏剧学院，比奚美娟晚一届。

可惜，在学校的时候，两人谁也不认识谁。

没想到在工作单位，两人再次相遇了。

不过，当时的奚美娟，已经是业内非常有名的话剧演员了， 周野芒还仅仅只是个新人。

但是奚美娟为人真诚， 将自己这几年在话剧舞台上总结的经验倾囊相授，让周野芒受益匪浅。

在奚美娟的指导下，周野芒的演技有了很大的突破。

可惜，跟奚美娟一样，他也因为外形条件不够突出，而失去了很多饰演男主的机会。

这让周野芒非常郁闷，整天唉声叹气。

奚美娟见他这样，就不断地用自己的故事开导他，为他加油鼓劲。

慢慢地，两人越来越熟悉，谈论的话题也逐渐从表演延伸到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
在奚美娟的温柔和耐心中，周野芒渐渐放平了心态。

他想，既然自己不适合做男主，那不如多做一些幕后的工作。

好在他的普通话很流利，音色也很好听，就去做了大量的配音工作。

没想到，他的配音意外地非常受欢迎，反倒成了很多影视剧中不可缺少的元素。

配音事业的成功让周野芒重拾信心，在事业稳定后，他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向奚美娟求婚。

两人朝夕相处，周野芒早就对奚美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，可是，之前他觉得自己在事业上不如奚美娟，因此一直没有开口。

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，奚美娟含着眼泪答应了。

当时的她，已经三十好几了。

同龄人的孩子都会走路了， 可她却一直是单身一人。

父母催婚催了好几次，可奚美娟却觉得，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， 如果找不到，那她就宁愿单着。

本以为自己要孤独终老了， 没想到却让她遇见了周野芒。

只是，如果当时的奚美娟，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，不知道她在最初，还会不会答应周野芒的求婚。

两人结婚之后，不知道是周野芒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，还是奚美娟给他带来了好运。

总之，周野芒的事业蒸蒸日上。

不仅配音事业风生水起，还被导演选中，出演《水浒传》中的豹子头林冲。

有一说一，周野芒的演技确实不错，他饰演的林冲，即使过去了三十多年，也依然是经典。

凭借着这个角色成名之后，周野芒戏约不断。

可慢慢地，他不再满足于演戏了， 他想，既然没人找自己做主角，那为什么不自己当导演呢？

说干就干，为了学习如何做导演，他决定去国外留学。

妻子奚美娟拿出所有的积蓄，全力支持他。

周野芒本身英语也很好，因此，他想的很美好，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。

因此，他对奚美娟说：“你等我两年，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，就把你接过去。”

但他显然低估了现实的残酷。

在国外，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的他，处处碰壁，更要命的是，由于水土不服，他不断地生病，但又因为离家太远，也没有人照顾他， 只能一个人硬扛着。

国外待不下去，只好又回来继续之前的工作。

这下他总算是安定下来了，安定下来，他觉得，可以要个孩子了。

当时，奚美娟已经38岁了，属于高龄产妇，因此两人都非常小心。

但意外还是发生了， 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了。

奚美娟非常伤心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都不出门，最后还是父母赶过来陪着她，才让她从悲痛中走了出来。

养了一段时间之后，奚美娟又怀孕了。

有了上一次的教训，这次他们更加小心。

奚美娟更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，安心在家养胎。

但与此同时，丈夫周野芒的戏约却越来越多，常常几个月都不在家。

对此，奚美娟没有任何怨言，还经常在母亲面前给丈夫说好话：“男人嘛，就应该以事业为重！”

但她不知道的是，她的大度和懂事，换来的却是婚姻的破裂。

她生孩子的时候，丈夫正在外面拍戏，没办法赶回来。

等到孩子出生十几天后，丈夫才匆匆忙忙赶回来，看望他们母子。

本以为这会是幸福团圆的时刻， 没想到周野芒开口却是：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奚美娟没有哭闹，她知道，一个人要是不爱自己，无论怎么挽留都是没用的。

于是她一句话也没说，点点头就算答应了。

两人离婚不到半年，周野芒就迎娶了另外一位女演员王之夏。

奚美娟这才知道，在自己怀孕期间，丈夫都在外面忙什么。

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伤心了， 因为她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和孩子。

她给儿子改了姓，跟自己姓奚，名叫奚男。

之前的亲戚知道后，还曾经跑过来，要求她把孩子的姓改回去，可没想到一向温和好说话的奚美娟却坚持不改，他们没办法， 只好放弃。

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，奚美娟继续复出拍戏，无论角色大小，她都会认真对待。

刚开始那两年，每次她拍戏的时候，都要把孩子带在身边，然后趁着拍戏的空隙，给儿子喂奶，哄儿子睡觉，非常辛苦。

而周野芒呢，跟王之夏结婚后，选择了丁克。

刚开始那几年，两个人一致认为丁克是对的，没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， 非常甜蜜。

但在激情过后，周野芒觉得孤独了， 他想去看望自己的儿子，但他也知道当年的做法深深伤害了奚美娟。

因此一直担心奚美娟不原谅他。

这才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。

周野芒也没想到，奚美娟居然这么大度，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自己。

其实，对于奚美娟本人来说，原谅不原谅，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了，

重要的是，自己已经放过了自己，不再沉溺于过去的痛苦之中。

更重要的是，儿子奚男已经长大了，她不想让儿子活在父母的矛盾之中。

而且，不管怎么说，离婚都是一件大事，对两人来说都是伤害。

当年的事情，细枝末节恐怕也只有两位当事人清楚了。

正是因为奚美娟的大度和善良，才给儿子奚男塑造了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。

让他没有因为父母的分开而走上歪路，反而让他变得更有责任感。

自从和周野芒离婚后，奚美娟就没有再婚。

儿子奚男知道，妈妈都是为了自己才单身了这么多年，但他已经长大了， 知道心疼母亲了。

他希望妈妈能再找一个， 帮她分担生活的重压。

他总是对妈妈说：“妈，你不要管我喜不喜欢，只要你想，你完全可以再婚。”

如今， 奚美娟已经67岁了， 希望她能像儿子期盼的那样，早日找到一个真正心疼自己的人。

关键词：